#也不知道还有木有人看了,这是好久以前的文了OvO
#我会一点一点慢慢更的,绝对不会弃坑!
#顺便此更依然短小精悍。
#祝各位阅读愉快!
齐晟面上泛寒,一袭黑衣好似与边疆的夜融为一体。
“那刺客怎么样?”
跪在他脚边的士兵战战兢兢答道:“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方法,她……还是不肯招供。”
“哦?”齐晟摸摸下巴,“那倒是个烈性子。”
齐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泛白,霞光照在沙地上,几株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。
一旁侍奉的丫鬟瞧他醒了,顾不上什么礼仪就匆匆跑出去了。
不一会,齐晟撩开帐幕进来,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汤。
“我没死成,怕是让三哥失望了吧?你这是准备亲手送罪臣上路?”
齐翰一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,冷冷道。
“喝了。”
齐晟的强硬地命令完便不再开口。
齐翰端起精致的瓷碗饮尽,自嘲似的勾唇。
两人一时相顾无言,气氛久违的压抑。
“皇上想说什么?”终还是打破了沉寂。
齐晟坐在床边,将齐翰轻轻揽入怀,他发现自己的喉间一片苦涩,出声已是嘶哑至极:“小九。”
对不起。
齐翰平静的看着他:“三哥,太晚了,你我都走错这一步了。”
从生至死,本就是错误。
“你好好养伤,你的腿……我会找人医好的,等回朝后,你就隐去姓名在王府做个闲散公子吧。”齐晟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,如同幼时的安慰。
这是齐晟最大的让步,也是他可以许给齐翰的安稳一世。
齐翰忽然想起,曾经他对张芃芃说过,三哥从小就得到太多,不懂得取舍,也不懂得珍惜。
盛世江山、美人坐怀便只能选择一个,而齐晟偏偏是两个都舍不得,舍不得便注定是要败,还不如让自己来替他选。
齐晟又坐了一会儿,才拉起帘帐离开。
齐晟果真说话算话,第二天医师就来治疗齐翰的腿。
重新接好经脉,又拿灵丹妙药养了几个月总算是能下地了。
齐翰对此甚是满意,闲来无事就在营地旁的河边徘徊。
塞外的夜带着寒意侵入黑暗中的静谧,齐翰悄悄离开帐中,走向关押刺客的牢营。
尸体腐烂的恶臭与鲜血的腥味萦绕鼻翼,齐翰下意识地蹙起眉头,忍耐着淡淡的反呕感推开最深处的木门。
被五花大绑的的刺客听见响动抬头扫了他一眼,继而垂眸,颈部的动作牵扯到她背后因用刑而支离破碎的伤口,激得肌肉一阵抽痛,她倒吸一口凉气,缓缓喉咙间的闷哼给吞进肚子里。
齐翰倏地凑近女子除去面纱后清丽的容颜,大拇指指腹温柔地在女子的下颚上磨蹭。
“哑娘……我想,你家主人派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刺杀齐晟,”他刻意放低了声音,“不是吗?”
哑娘在他的压迫下喘息道:“要你、多管闲事,若没有,没有你、我早就杀了那狗皇帝!”
齐翰不理会她的话,颇为讽刺地笑了。
“原来你不是哑巴啊……你家主人派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,快说!”
钳住女子下颚的力道骤然加大了许多,但齐翰毕竟大病初愈,身子骨本来虚弱,强撑着站了这么久,面色早就苍白如纸。
“主人特遣我来知会你,北漠百万大军已有七十万归顺他的麾下——包括眼前这支军队。主人如今想收回皇城内的禁军兵权,还望王爷交出禁军的情报,让我回去复命。”
“想得到情报也不是不可以,不过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主人说,无论王爷有什么条件,只要能拿到情报,他都答应。”
“我要北漠撤军,五十年之内,不得再进犯我南夏。”齐翰的手指划过哑娘冰凉的下唇,“我要亲眼看见北漠撤军,之后,你们再去找杨严要情报吧。”
“放我走。”哑娘撇过头,很显然,齐翰的触碰令她很不爽。
齐翰闻言松了她的绑,女子按揉着麻木的关节,身姿如鬼魅一般闪出牢房,消失于远方露出一丝橙黄光晕的地平线。
主帅帐中。
“什么!那刺客居然跑了?”齐晟撂下笔,拍案而起,“一群废物!连个人都看不住!都给朕滚!滚!”
人都走光了,齐晟冷静下来,唤来暗卫。
“你近日监视牢房,可知是怎么回事?”
暗卫半跪伏在地上:“禀皇上,有人放跑了那刺客。”
“是谁?”
“是……”那暗卫语气吞吞吐吐,迟疑不决地说道,“是九王。”
帝王并未像预料的一样暴怒,他抬起手挥退了那个暗卫。
“朕的九弟、我的小九,你又一次亲手击碎了我的信任。也对,反正我的承诺,你从来都不稀罕……我把自己的心和你渴望的自由双手奉上,你却想着要毁灭;我不该那么仁慈,早知今日,当初就应该砍了你的四肢,用链条锁住你,让你当一只深宫里的囚鸟,”帝王摩挲着腰间的佩剑,“或者,我可以杀了你,让你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头,永远不再背叛我。”
齐晟脸上扭曲的表情顷刻便恢复正常,只是,他心里知道,恨的种子开始破土,攀援着爱的枝干蔓生,然后掐灭了他对齐翰最后一点温存的火苗。
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
奈何君心非我心,此生难得比翼情。